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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于“国家主义”的“二”和“多”：我的兵团经验

·李 勇

一、引言

涉法公益文化研究具体主题敏锐性、问题意识鲜明、主题跨学科性的特点。本文基于公共法律生活实际，探讨公益文化建设的本土路径。

大文豪歌德说：“理论是灰色的，生活之树长青。”这句话不仅适用于文学研究，也适用于多元语境公益文化建设。

目前，生活文化与文章文化的“二元结构”依然是固化的。所谓生活文化，指的是人们的现实生活，在法律史上多用自然法、习惯法来表达。所谓文章文化，指的是文人创作中有文字记录的生活，在法律史上多用成文法表达。

尽管如此，“二元结构”之下的多元语境公益文化建设还是有必要推进。“怎么来打开公益文化研究这个盲盒？”于是，大家对慈善法的修订十分期待。公益慈善事业的高质量发展，有助于讲好中国故事，进而让多元语境在我们的文化生活中越来越常见。

二、法务中心

如今，和学校、医院等提供公共服务的机构一样，公共法律服务中心（以下简称“法务中心”）给大家的映象越来越复杂。法务中心旁边的中国是什么样子？大的菜市场或写字楼？当然没那么简单。复杂成什么样子？“投诉”成堆吗？也不是。这种复杂，和患者病情变化一样，甚至还要多变。法学，是直面社会问题的经验科学。就是因为社会问题多，才导致用法律为社会治疗的过程，具有相当的复杂性。

2022年7月28日，作为志愿者，我带领张双稳和他的妻子化秋月，去石河子市政府信访接待中心见赵长行律师。他们是从河南漯河来疆务工的农民工，在石河子做铺路石的工作，由于工头不愿意接电话，为了他们的权益，接受赵长行律师的建议，我们去了去第八师石河子市公共法律服务中心，见到了刘调解员，她打通了工头的电话，但那人否认应该付给张双稳夫妇工钱，当刘调解员问到：“让他们今天晚上住哪里？”工头居然说：“让他们睡马路”。最后，表示不愿意前来接受调解。那天下午，石河子劳动监察支队受理了张双稳夫妇的欠薪案。后来，工头给老张打了一张条子，承认应该给付薪水。至于农民工最终能不能拿到薪水现金？就看劳动监察部门的执法力度如何了。

在刘调解员的办公室，我们见到了《家庭教育促进法》的宣传画。

三、家庭教育立法

中国社会的根在于“户”，就是家庭。当今社会现代转型体现为户的“裂变”，所谓分门别户，分家另过。家庭小型化，这是趋势，也有问题。

去年，《中国教育报》刊出“中国家庭教育2020年度10大热点”，第一条是：2亿学生居家学习,学校家庭共同经历“停课不停学”挑战。屡次提“家校社协同”，也提到全国妇联、教育部印发《家长家庭教育基本行为规范》、安徽省颁布《安徽省家庭教育促进条例》。据悉，家庭教育立法已经提上全国人大常委会的议事日程。

2021年10月23日，《家庭教育促进法》颁布，2022年1月1日起，正式实施。

《家庭教育促进法》第二条规定：本法所称家庭教育，是指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为促进未成年人全面健康成长，对其实施的道德品质、身体素质、生活技能、文化修养、行为习惯等方面的培育、引导和影响。

限缩解释会导致立法空白，没有把高校就读的成年大学生（本专科生、研究生）、“啃老”的成年家庭成员算到“受教育者”中去。

二、《中国律师》杂志

在石河子市东环路上，有新疆君正律师事务所，在这家律所我见到了《中国律师》杂志。这是一份热衷于公益倡导的刊物，很不错。

法律人做公益，和社工相比，有以下优势：1.人的优势。全国46万律师（其中浙江省21000多名），一定有“铁肩担道义、妙手著文章”的人。

2. 钱的优势。律师的收入比社会工作者的收入高。有一次，我向同事借阅《中国律师》杂志，偶然得知她上年度为律师事务所赢得80多万元的收入，当然，她个人的收入也不少。

3. 制度优势。律师提供专业服务可以收费，而社工师向案主提供专业服务则在原则上不可收费。

2018年第9期《中国律师》杂志的封面，赫然写着“志愿律师”四个大字，图片拍的是一位律师的背部，他背上斜着的红色绶带，上写“志愿精神 熠熠生辉”八个金字。发开这期《中国律师》杂志，里面的文章都很不错，内容正面、公益。上海大华律师事务所的司雷律师写的《行律师之职 守公益之心》一文，说他喜欢做公益，慈善项目“耘爱奖助学金计划”。

其实，律师和社工，二者都有革故鼎新的文化使命。目前，重商主义的文化不对，根子在于欲望问题，尤其是“小人喻于利”的小人心态，必须革除，才有公益生态建设的稳步前行。

三、生活就是法律，法律就是生活

走进新疆兵团，不可无视口号标语的存在。有的是制作精美的广告牌、宣传栏，有的是刷在墙上的宋体字，有的是LED闪光字，还有的是印刷页直接张贴，不一而足。

在石河子147团司法所（相当于基层法务中心），我多次见到“生活就是法律，法律就是生活”的slogan，在“深以为是”之时，又觉得打通生活文化和文章文化，不是喊口号，写标语就能解决的，需要法律人做很多艰辛的努力。

首先，打通二者，需要汲取中国传统文化里“刚柔相济”的先哲智慧。“刚”与“柔”是指人和事物的两种相反相成的属性。具体到政策、法令的制定与实施及社会或企业的管理，刚与柔需保持某种均衡状态。法律，代表国家意志。伦理，代表文化。法律人应该成为文化人。这样的话，律师和社工之间，法律和生活之间，就打通了。

其次，公平公正，不能让资本的赢家说了算。作为刚性治理的参与者，律师有优势：专业性和钱途兼备；而社工作为柔性治理的参与者，专业性和钱途都较差。如果让资本的赢家通吃，就会形成“笑贫不笑娼”的畸形社会，社工自惭形秽，律师恃财放旷。故此，必须让法律明确规定公平正义的规则，用来反制生活中的“赢家通吃”。

最后，用“多元”去破解“二元”。生活的原汁原味和丰富多样，让多元语境公益文化的建构具有丰富性和多样性。必要时，需要公权力机关以核心价值观宣传行动、慈善法立法行为参与建构，力图改出“二元结构”，建构言行一致的社会资本。

四、结语

基于生活、凝结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文句里的多元语境来自：救亡运动史观中的悲愤意识（富强）、传统文化视角下的精神重建（爱国、敬业、诚信、友善）、依法治理环境下的文化竞合（公正、法治）、生态主义视角下的文化保育（和谐）、国家主义视角下的价值认同（富强、民主、文明、和谐）、全球地方主义视角下的文明冲突（自由、平等）等。它们都作用于当代中国公益文化建设，尤其是国家主义视角，在各级文明办主导的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”宣教、培育运动中，取得了核心优势。

从乌鲁木齐到石河子，再到147团，各处树立的宣传栏、广告牌，都在很强势地说明：“二”和“多”归于“国家主义”是必须的。

（写于新疆石河子147团，2022年8月11日）